考虑到逼格已经掉了一干净的问题,贝鲁夫先生说不定更想被一炮打烂上半身呢。
他还没有来得及爬起身来,奥洛女士便挥着巨型的旋棍扑了过去。两杆合金做成的旋棍直接甩了过去,就仿佛是砸过去了两台来拆房子的冲击重锤。
于是乎,贝鲁夫的办公室地板确实就被拆了,他整个人也便随着崩裂的石板直接砸到了下层之中,半天爬不起来。
然而,该说真不愧是灵能者,他依然还活着。
莉莉娅的部下们涌到了地洞边缘,朝着底下的贝鲁夫就是一阵齐射。
诺大一个独立纪念馆,顿时便被惨叫声,哭泣声和逃散声彻底包围了。
“教主……”贝鲁夫在痛苦中抬着手,
此时此刻,不管新塞维利亚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以宇宙为标准来说)隔壁的鲁米纳星上的人却都一无所知。
而正在瑟罗大森林的虚环内部的一行人,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位于瑟罗古城最地下一层,一个仿佛广场一样的大型祭坛上,一场非常古典的祭灵仪式正进行到了一半。
去只见,阴沉的光晕宛若荧光的画笔似的,在地面上勾勒除了繁复的纹路,形成了一个壮阔的巨大法阵。无法用正常言语来描述的符文在法阵之中不断环绕着,变幻着各种不同的图形和纹章。
四件一看就有些年头的物件,漂浮在巨型法阵的中央圆环之中,仿佛被无形的水波包裹着,在光晕中上下沉浮着。
分别是一柄短剑,一尊印章,一颗宝珠,以及一枚戒指。
仅从美学风格来上看,这几枚物件就一定是出自帝国,充满了古朴而精致的宫廷风。
万灵教的人类祭司,和穿着古典服侍的鲁米纳人,围绕着法阵,用晦涩的发音大声吟诵着诡异的言灵。
“渣渣死!渣渣死!纳斯达克渣渣死!渣渣死!渣渣死!渣死特那渣渣死!”
人类也罢了,但让鲁米纳人念出这种咒语,也真是难为他们的声带了。
阴暗的地下,复杂的法阵,诡谲的咒语,以及一个个立在光影交错之间的施法者,邪教仪式感还真是扑面而来。这种画风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在这么一个“科技昌明”的时代,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有过星际旅行的经验,但他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同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万灵教教主佛洛雷斯·旺达并没有站在法阵中央,而是立在外围的一座平台上,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法阵的运转。
他的得力助手们,他的“盟友”们也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占据了瑟罗古城,他们死守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是为了这一天了。
“还有两个小时。”有人低声道。这是位年轻的助手A。
旺达教主微微颔首。他看似平静,但右手却一直摩挲着手里的一面小镜子。
“放心,一切顺利。”他对岩公道。
后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眼神从那面镜子上挪开,也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正在主持法阵的鲁米纳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当场倒毙,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他的动作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站在他身侧的两个万灵教徒,以及另一个鲁米纳青年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剥夺了灵魂,无声无息就变成了尸体。
法阵似乎摇曳了一下,光照也褪去了不少。
旺达教主瞥了他上了年纪的助手B一眼,后者则早已经走到了法阵周边,比划了一个手势。紧接着,便又有四个身强力壮的人类和鲁米纳人走到了法阵中,补上了空位。
面对这很有夺取他们生命的诡谲仪式,他们一点都没有犹豫,每个人的脸上却都充满了殉道者的狂热。
然而,平台上却出现了一丝骚动。各路鲁米纳叛军头目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同时也明白,送死是轮不到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可他们却依然觉得背脊发凉。
“这是天空之神降临的必要条件!你们一定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
柯尔摩看了看对方,心中闪过了冷笑。
既然那么虔诚?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呢?
他又看了看那些站立在法阵外围,准备随时冲进去补位的狂热鲁米纳青年们,沉痛不已。
都是体质健硕,血气方刚,生命力充沛,有着无限可能的年轻人,都可以成为最优秀的战士,甚至也可以像我这样,读书学习,成为学者、商人、工程师、技工……却居然为了这样的蠢事送命?何等愚拙!
巴巴鲁,你还是不明白啊!只要那个东西还在,鲁米纳人便永远不能轻装上阵,便永远不能有未来。
柯尔摩紧紧捏了捏拳头,却又随即松开,道:“我离开一下。”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岩公微微一怔。
“这么重大的一幕,你应该看到最后的。”他将自己期盼的目光隐藏在了阴影中。
柯尔摩解释道:“……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法阵运转的最顶点,但各种大规模的神秘现象已经产生了。地球军队再无能,这时候也一定会请求神秘学支持的。或许会有人发现端倪,发起强攻。我必须要去检查准备一下。”
他的话合情合理,大家就算有再多意见,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了。
“我会在两个小时之内赶回来的。”柯尔摩笑道:“伟岸降临的一幕,我是不会错过的。”
岩公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只能目送地方离开。归根结底,他并不是鲁米纳叛军的绝对领袖,甚至连松散联盟的盟主都算不上,顶多只能在一群后辈倚老卖老罢了,面对着比自己年轻得多,但实力却不亚于自己的柯尔摩,他真的没什么发号施令的立场。
“我们的未来,我们的一切,可都已经押在今天的仪式上了!”岩公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吧。岩公,我也是!”柯尔摩的目光也在旺达教主手中的镜子扫过,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