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叫阵,这牛金自然出城送死!”
孟达:……
呼,终于有我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这会儿申耽的第一波冲锋已经结束,
他见邓铜昂首阔步向前,大惊道:
“长金,汝这是做什么!”
再往前很快就要进入床弩的射程,
要是邓铜被一下击杀,这会儿可怎么跟人交代。
可丁立知道,自己这个结拜大哥虽然表面看上去憨憨的,可心思却颇为伶俐。
他应该是已经算过了床弩的射程,所以才敢这么招摇。
只见邓铜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郑重地拿出头戴式扩音器带在头上。
他已经许久没有拿出这种神器,竟隐隐有一种跟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哼哼哼哼,
憋了这么久,终于有我邓铜发挥的机会了。
“牛金,乃翁在此,识相的就抓紧滚蛋,休要让乃翁做出骨肉相残之事!”
邓铜的嗓门本来就大,陪着这扩音器,更是震得战场上隆隆作响。
城头的牛金被这雷鸣般的声响镇住,可见也没什么神异,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玩意?
他抓住城头的箭垛,指着邓铜大骂道:
“蜀贼,骂啊,有本事骂死本将!”
邓铜大大大笑:
“行,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就先从汝祖上偷鸡摸狗被人抓住砍手还是从令堂令汝盗掘坟墓给她筹买衣裳说起?”
牛金:……
接下来,邓铜用极好的口才讲述了牛金一家男盗女娼,祖祖辈辈偷鸡摸狗,到了他这辈甚至盗掘坟墓的故事。
邓铜的口才实在是极好,他娓娓道来,详细的给牛金的祖宗到他父母都编好姓名,宛如在读他家的家谱一般。
在城头的牛金一开始只当邓铜是个无耻的跳梁小丑,可很快,他的一张脸完全没了血色。
邓铜实在是太无耻了。
他凭借这个扩音器,把牛金祖上的故事编的绘声绘色,尤其是说起牛金母亲的故事,更是如同亲眼所见,听得不少魏军士兵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不然这个汉将怎么能这样义正言辞说将军的坏话?
原来将军家居然是这种模样,实在是太无耻了。
我不是!我没有!
牛金在城上暴跳如雷。
他知道出城就是送死,也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按着胸口强行憋住一腔怒火,暗道决不能出城作战。
邓艾见牛金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辱骂自己父母却不能反抗是怎样的悲惨。
他很想帮牛金出头,痛骂邓铜无耻,
可他又害怕邓铜转过火力来骂自己,也只好一把抓住牛金。
“将军不可出城,将军不可出城!”
邓艾的表现总算给了牛金一个台阶下。
牛金装模作样地挣扎着,大喝道:
“士载休要管我,身为人子,焉可容忍此贼,我要出城杀贼,我要出城杀贼!”
邓艾非常理解牛金现在的心情,他紧紧拉住牛金,说什么不让牛金出城。
这就是对牛金最大的帮助了。
士载?
丁立刚刚松开捂住耳朵的手,就听见牛金在大吼士载两个字。
他呆了呆,立刻反应过来。
“大哥,别骂了,没骂道正题啊!”他焦急地跺脚道,
“邓艾,邓艾,
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子寻找的邓艾邓士载!”
“邓士载?”邓铜随口一句,扩音器立刻放大,城上的牛金和邓艾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双方的士兵都当场愣住。
“汝便是邓士载?”
邓铜高声喝问道。
邓艾硬着头皮道:
“某,某,某便是邓艾艾艾,汝……为何识得我?”
邓铜狞笑道:
“好啊,原来汝就是邓艾,那别怪我嘴下无情了!”
片刻后,邓艾便真心感受到了刚才牛金的痛苦。
邓铜舌灿莲花,怒骂邓艾卑鄙无耻,枉顾天恩。
总算他还给邓艾一点面子,没有直接辱骂邓艾的祖宗父母,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牛金一样饱受历练。
年轻的邓艾哪里受得住如此侮辱,
他在城上气的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开始跟邓铜对骂。
可他一个结巴哪里骂得过刘禅帐下首席文豪邓铜,
才几个回合下来,邓艾已经被完全压制,甚至因为他的结巴还引来了一大片的哄笑。
“笑什么笑!”
倒是邓铜不乐意了:
“打仗归打仗,不许嘲笑别人,
这邓艾是厚颜无耻了一点,但我等都是君子,岂能随意嘲笑别人短处?”
邓艾这会儿已经是七窍生烟,
他朝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牛金拜倒,肃然道:
“愿随将军出城,共斩蜀贼!”
牛金:……
快来个大魏纯臣拉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