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龙一个激灵,立刻提刀出门,
刘禅也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叫陆郁生在屋里呆着别出来,自己则快步赶出去。
“出什么事了?”韩龙问守门的卫兵。
守门的卫兵无奈地道:
“甘县尊和一个白发老者跪在门前一个劲的嚎哭求太子救命,我等也不知为何,自不好驱赶,倒是惊扰太子了。”
甘醴身材雄壮,鬼哭狼嚎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搞笑,
太守府周围的百姓也都被他的鬼哭狼嚎惊醒,刘禅无奈,也只能摆摆手:
“让他们别在外面丢人了,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吧。”
卫士领命,立刻奔出门外,带着在外面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人进院。
韩龙打着哈欠点起火把,顺带派人去附近叫丁奉、法正等人前来,
见火光下甘醴和那老者都赤着上身,刘禅顿时笑场。
“不是,你们这是……做什么?”
虽然知道甘醴这个人不是好人,但他白日还好好的,甚至还应对自如从容,让刘禅认为认为他还是有点本事。
可这会儿甘醴哭的稀里哗啦捶胸顿足,他身边的那个老者更是哭的喘不过气,听得刘禅一度本来还在笑,到后来情不自禁捂住了耳朵,皱眉道:
“二位这是作甚?”
那老者嚎啕大哭,又痛苦地按住自己右侧腹部,哆哆嗦嗦地道:
“太子收了神通,太子收了神通吧,小老儿真的受不了这个了……”
刘禅:???
咋回事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刘禅尊老爱幼方面一直做的不错啊。
之前他们已经猜测出甘醴是士燮的麾下,而甘醴此番大胆来到郁林,士燮说不定还派出了自己的亲信——甚至自己的子侄。
刘禅稍稍冷静,索性打蛇随棍上。
他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又叫韩龙弄来一张胡床,自己坐在上面开了一罐可乐,微笑道:
“刘禅年幼,不知长者所言何事,还请长者从容说来,如果我能做,自然遵从长者之意,若是我做不到,就去问问昊天上帝能不能行。”
听到昊天上帝,那老者更是打了个哆嗦,顺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太子啊,小老儿该死,
小老儿冒犯太子,已经被昊天上帝惩罚,还请太子念小老儿无知愚笨,饶我一条狗命吧!”
哆哆嗦嗦说了半天,刘禅才知道此人原来是士燮的三儿子士徽。
蛤,就是历史上被吕岱骗了杀全家的那个倒霉蛋,怎么又跑到我这来送人头了?
火光中,士徽看着刘禅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更是恐惧非常。
说实在,这么丢人来求刘禅救命还真是得下定决心,
但一来是病情逐渐加重,已经拖不得,
二来是甘醴给士徽展示了一件今天刘禅刚刚派发的神物。
那是一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袋子,袋子上一半是绿色,一半是白色,又用黑色书写着“氯硝柳胶”四个大字。
这包装上的文字大小一致,不知什么高明的印刷术印在上面,还仔细书写了这袋东西的用法和简单的介绍,看起来颇为神异。
甘醴告诉士徽,这是刘禅今天分发给县中的灵药,说是只要播撒在田中,就能灭杀钉螺,而钉螺就是瘟神的使者,是他们两人得病的罪魁祸首。
情况就摆在眼前。
刘禅一下掏出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有备而来,而这种包装的材料一看也不是人间可以制造,这定是昊天上帝的神物。
士徽本来还想再拖延一阵,又收到了康僧会的加急书信。
路途遥远,康僧会一时半会还没有回到交趾,他在半路听说士徽居然去了郁林,当时就感觉不好。
他抓紧给士徽写信,描述了刘禅手上有一种极其恐怖的武器,能引得天气变色日月无光,不是凡人可以抵挡。
还表示刘禅自称得到了昊天上帝的庇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士徽哪还有半分不信?
惊恐之下,他更加相信自己是得罪了昊天上帝,
只要刘禅愿意求昊天上帝开恩,自己的病情也能得到极大的好转。
性命要紧,他哪里还顾得上脸面,赶紧把自己从合浦搜集来的一堆珍珠都带上,抓紧去求刘禅开恩救命。
蛤?
这两个人居然感染血吸虫了,还真是昊天有眼啊。
看着士徽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刘禅肃然道:
“昊天上帝从不胡乱降罪人间,
说,尔等到底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若是有半点妄言,只怕蛊虫钻心,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