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那处玄门洞天可原本就是空荡荡的,若要留存下来这卷兽皮舆图,许多细节便要仔细考究,这兽皮卷到底是多久之前留下的?草庐会不会有?碎裂的石桌与云床还存不存在?还是说这些都化作齑粉了?只留下这卷兽皮会不会太过突兀?有没有别的……化作顽石的古器?腐烂的宝药?还有,要不要留下名号?相地之道出过许多大家,用谁的名号比较好?最好是现如今已经彻底败落下去的门派,没能参与进这一场劫运中来的宗门……”
一番话,又让柳元正大为受教,抱着学习的态度,柳元正也念头飞转,参与进了和林绮萱的讨论之中。
“草庐还是要有的,我去过大墟之界,那里想来是元教先贤留下的洞天,怕是还要再古玄门创立之前了,又或是古玄门刚刚创立的那段时间,如今草庐都仍旧存在,只是或许萦绕在其中的禁制已经被彻底消磨了,但还是要存在草庐的。”
“此言有理,些许枯草与碎石,做旧不难,甚至只需要用古祭法之力抽取其中蕴藏的灵韵,彻底化菁英为腐朽,便可教人先信上三分了。”
“师姐,那腐朽气息呢?若真真是破败之一方洞天,腐朽气息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好说,左道秘法之中便有此类丹方,碾碎成丹粉,掺和入灰烬尘埃之中,便可教腐朽气息弥散于洞天之内。”
“还有名号,留还是要留的,但最好不要只留相地之道的修士,古史便止此道先贤入过阴冥?我看不然,最好这名号也留的模棱两可一些,多一些,甚至可以选一些元教的先贤,和玄门关系比较近的那种,也留下名号来,而且都留在暗处,不耗费心力难以发现的那种,如此鱼目混珠,才好蒙混过关,只单一名号,深究起来还是破绽太多。”
“这样想,腐烂的宝药痕迹也是要有的,最好在地面上做点文章,伪造出灵田的旧址来,堆满灰烬,偶有那么一两株腐烂的宝药,而且这也方便,临走时从灵田里拔几株灵药,炼去了灵韵,放在阴煞之炁中冲刷片刻就可以了。”
“还有化作顽石的古器,选几种古玄门时较为普遍存在的宝器形制罢!看不出具体时代的那种,反正只需要做个外壳就是了,岁月无情,教人痛惜呐……”
“……”
林绮萱方才的一席话,像是给柳元正开启了全新的旁门秘法世界,随着讨论的深入,柳元正渐渐目露精光,与林绮萱身上的古灵精怪愈发含混于一处,交相辉映。
……
于是,半日之后。
柳元正与林绮萱立身于阴煞之炁中,柳元正撑开雷圣道场,林绮萱立身于他的侧旁。
两人的身后,厚重的幽深大幕被掀开,斑斓的灵光之中,古玄门先贤开辟的妖神洞天壁垒被掀开一角,惊鸿一瞥间,内中那古拙与破败的景象,仿佛是唯有古史中方可保存的恢宏画卷。
也就是在此刻,柳元正忽地翻手捏起一道劫雷。
气运变化遥遥所有感应,柳元正随之望向大渊通道的方向。
“这场血战,玄门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