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阴冥界之后,咱们太被动了,大渊的这场伏局先不去说,早先那场血战,若非是妖族捉了不少道友去,恐怕也打不起来!更不用说大渊通道附近一站,最后还是咱们玄门吃了亏,气运只这般多,此消彼长,不是好事。
吾玄门诸修需要适应阴冥界,彼辈妖族也需要适应阴冥界,故而……站稳脚跟之前,先好好地打上一场!甚么时候打,在哪儿打,咱们说了算,早先血祭,初入阴冥的妖修怕是还活着的不多,故而,此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
至于灵山佛教,早先几场劫运,实则已经打没了彼辈的心气,这场浑水,彼辈不见得会来趟,他们若要看戏,那便任他们看!但若果真有佛修下场,切记,切记,彼时先杀佛修!纵是放走了妖修逃命去,也要先杀灵山佛修——
断了他们搅合劫运的爪子!”
话说到最后,柳元正手掌如刀,在身前狠狠地挥下。
“善!此言大善!”
一时间,诸修赞叹,柳元正神情仍旧淡然,修到至今,他经历了太多的宏大场面,早已锻炼出了心湖波澜不惊的平和道境。
顿了数息,柳元正又偏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贺万安。
“贺道友。”
“啊?道兄有何吩咐?”
贺万安面露惊诧神色,似是未曾想到,柳元正会先说到自己这里。
抬眼看去时,柳元正面露淡然笑意。
“贺道友无需惊诧,此一战若要求定胜之机,非贺道友不可,我所修习秘法,不过得身周百丈清净地,于大局而言,杯水车薪也,如今观阴冥界诸般,唯见先贤以相地堪舆之道留痕于古史中,可见此道于阴煞之中多有便宜,而如今,诸修之中,论及相地之道,当以道友为魁首。”
“我……我……”
一时间,贺万安已然失语。
“道友无需妄自菲薄,一时的胜负容易蒙人眼,可自身的修法还做不得真么?好生想一想罢,贺道友,莫怪我言及你痛处,哪怕……哪怕只是为了殒命在上一场血战中的诸道友报仇雪恨呢!这个心气,你当真提不起来了么?”
话音落下时,眼见得贺万安这里已然双眸泛红。
“道兄!你说,我做!”
“善!初步想法是,在阴冥界中选一地,伪造成古妖神洞天破损现世!如今看,妖族的传承不见得不详细,所以距离真正的锁龙地不宜太远,一切尽量伪造的真实,冲霄的宝光,环绕妖神洞天周围的山石地纹,甚至是妖神本源外溢的磅礴气机……以道友相地堪舆之道为枢机,以善幻术、阵道、丹道、器道的诸道友辅佐,若真能以假乱真,就不信,妖族不上钩!”
一番话,教柳元正这里说得杀机凛然。
一时间,诸修似是都看到了群妖殒命的场景,各宗道子首席更是连连颔首,被柳元正说得热血沸腾。
再反观贺万安,听得此计,似是也终于回过精气神来。
眼见士气可用,柳元正遂朝着诸修伸手虚引。
“如今只是大略的想法,选择在何处,具体的伪造过程,包括可能存在的意外,都需要诸位有道之真修群策群力,贫道不善此类诸道,恕难深入探讨了……”
一番交待,在柳元正可以的藏拙下,诸修很快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不少人更是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宝材教给贺万安,由他去重炼自身的本命宝器,疗养本源之伤。
而与此同时,柳元正缓步走到了宗广道人身旁。
“师伯,此行吾宗诸位同门中,星月蜂金章雷篆一脉,来的人可多么?”
“我这一脉来了小百人,元易想做甚么?”
“有一想法待印证,需要诸位同门襄助……”
话说到最后,柳元正的声音愈发低沉,最后也只剩近前的宗广道人能够听得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