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重型坦克营,两个装甲步兵营,数百辆坦克战车组成的钢铁洪流,就这样向着它们的增援目标隆隆开进,而此时在格尔阿帕拉阿萨姆军第四师防线上,依然没有退却的阿萨姆军士兵,正在拼死阻挡着天竺人的进攻,保卫着自己日渐繁荣的家园。
因为上阿萨姆油田,再加上又是主要红茶产区,还是大明企业重要的投资地区,阿萨姆共和国这些年经济发展极快,已经完全做到丰衣足食,甚至开始享受现代生活的阿萨姆人,当然不愿意失去这一切,再去过天竺人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所以他们必须战斗。
被喀秋莎火箭炮犁过的阵地上,端着自动步枪,扛着火箭筒,甚至趴在自动榴弹发射器后面的阿萨姆士兵,用所有他们能够用上的武器,拼命向越来越多的天竺人射击着,在他们的对面,是一辆辆正在从河水中缓缓驶上岸的坦克。
两栖坦克,也就是提前诞生的PT76。
因为杨丰的步兵战车,在历次战争中大放异彩,尤其是突袭加尔各答,更是让整个世界瞠目结舌,所以各国对此类装备的研制都大大提前,以陆军为主的苏联人对这种东西尤其是重视。但在没有解决一些技术问题的情况下,他们仿造的第一款步兵战车,还只是处在试验中,而作为应急装备的PT76却在两年前就已经大规模投产,以渡过布拉马普特拉河为最主要目标的尼赫鲁,立刻大量从苏联购买,这一次强渡作战,他投入了整整四百辆。
这种两栖坦克,此时正在扮演着突击铁拳的角色,正是依靠着它们,天竺第十七军一举突破阿萨姆第四师防线。
而在后面,大批以各种船只渡河的天竺军,正源源不断涌上南岸,这些木船都是在北岸支流玛纳斯河上建造,然后满载士兵顺流直下,接着河水流向横切南岸,其他主要攻击点也是如此,从喜马拉雅山区涌出的一条条支流,正扮演着天竺人水上高速公路的角色。
机械化架桥车也已经开始在北岸架设浮桥,无数包括斯大林2在内的重型坦克,正在北岸的隐蔽处集结待命,一旦浮桥架好将源源不断碾过南岸的土地,向着它们梦寐以求的阿萨姆油田开进,尽管这座油田的产能刚刚达到年产五百万吨,但对于贫穷没有任何石油的天竺来说,仍然是值得用几十甚至上百万生命去夺取的。
呼啸的轰炸机群骤然而至,看到头顶出现的林肯式,正在坚持战斗的阿萨姆人,立刻发出了欢呼声,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炸弹落在了渡河的天竺人中间,一道道冲天而起的水柱,瞬间吞噬了那些脆弱的冲锋舟,但在爆炸范围以外,天竺军士兵依旧默默地拼命划着船。
几乎同时天空中他们的轰炸机也出现了。
伊尔4,伊尔28,伊尔3,大大小小,或螺旋桨或喷气式的轰炸机,攻击机放弃了它们原本的职责直扑明军轰炸机,但紧接着明军护航的吸血鬼,流星甚至野马也加入了战场,而天竺人的拉9甚至拉11也不甘示弱。
这场二战后最大规模的空战中,双方投入了超过一千两百架各类作战飞机,甚至发展到最后轰炸机之间都开始互相拿自卫机枪对射,整个天空完全打乱了套,所有幸存者无论哪一方的,在他们的余生中都无数次为自己能够参与这场空前的大战而骄傲,这也是人类战争史上,最后一次在一场战斗中投入如此众多的作战飞机。
甚至到后来,很多处战场上,那些双方的士兵都忘记了厮杀,不约而同地瞩目自己头顶的战场。
而在以后的战争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壮观的场景,随着导弹时代的到来,大型喷气式战斗机的出现,空战已经走向了另一种模式,古老的大机群机炮厮杀时代,就像夕阳般带着瑰丽的余晖逐渐沉下地平线。
叶文站在一辆装甲指挥车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架佩刀正在追着一架冒烟的米格15,后者拼命在低空左右晃动,但它的挣扎在装有雷达测距瞄准具的佩刀面前毫无意义,紧接着一连串炮弹划过天空,这架米格15的右侧机翼在瞬间和身体脱离,然后它一头撞在叶文不远处,变成了一团烈焰炸开。
叶文耸耸肩,举起望远镜看着前方,在他前方一字排开的一百多辆百夫长,正如同等待冲锋的古老骑士般,一个个昂起了一零五毫米坦克炮的炮口。
“开火!”
这位旅长大人,很是郁闷地对着通话器喊道,很显然作为指挥官,他只能在一辆没有火炮的装甲车内,看着别人战斗,而且还得是在坦克的保护下,这对习惯于冲锋陷阵的他来说无疑是很痛苦的。
一百余门L7型坦克炮,几乎同时向着对面喷射出火焰,而在它们对面,正在阿萨姆军阵地上驰骋的PT76中间,正在响起无数惊恐绝望的尖叫。
“明军坦克!”
“百夫长!”
……
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一枚枚一零五毫米钨芯脱壳穿甲弹,带着数倍音速划破空气时,那尖锐而又刺耳的呼啸声转瞬即至,就像刺破纸片的锥子般,毫无阻滞地击穿了PT76那单薄的装甲,然后绝大多数炮弹又直接从另一面飞出,其中一枚在飞出后,甚至又钻进了后面一辆PT76。
转眼间登上南岸的超过一半PT76,就这样化作了燃烧的火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