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不是崔大郎吗?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正要去找你呢!在这里碰到了!”
崔愍见对面正是自己相熟的一帮友人(狐朋狗友?),连忙拱手说道:“哦!巧了,我正要去去找你们呢!走~去前面酒楼,边吃边聊!我请!”
“崔大郎这是捡到宝贝了吗?”
崔愍笑了笑:“倒是没捡到宝贝,估计过两天吾就要去青州赴任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见!小聚一次,算是离别小宴吧!”
崔愍交的都是什么朋友?那也都是各家的嫡子!这虽说是朋友,多半也就是维持个关系!
长安官位只有这些,嫡子们走的又都是长辈带的套路,这崔愍一走,别的不说,位置先说腾出来了!
众人听说他赴任,还是青州,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少了个竞争的对手!
这没了利益纠葛,自然语气也就不一样了,没必要在和崔愍争高低了:“哦?崔兄要去青州赴任了?
原先听说还以为是谣传呢,没想到是真的啊!这怎么想起去青州了?”
这话说的有些机锋,倒不是说关心崔愍,而是问问他为什么要去?知道原因以后,看看他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长久打算!
若是一时兴起,那可就要好好谋划一下了!
崔愍摇了摇头:“我是什么才学,我这心里知道,与其在这里和众位兄弟争的伤了和气,还不如出去找一条路!
此次去青州,或许一别无期!以前和众兄弟有些对于不对的地方,还请众位多多担待!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好!今天就当给崔兄践行!”
“同去!同去!”
……
一行人被崔愍这几句剖肝沥胆的话弄的热血沸腾!一时间居然有一种才认识崔愍的感觉!
而各部现在全力运转着~首先是官印,然后是上任的文书!官袍、官帽……
当然,若是只有崔愍一人自然不会忙成这样,主要忙的还是高句丽的那些官员!好几百呢!都等着上任呢!
多忙?别的不说~整个长安想结婚的新娘子都买不到布做嫁衣了!
你说啥?这跟嫁衣有什么关系?你怕是不知道~这年头七品官和新娘子撞衫~都是绿色!
绿布都做官袍了,哪还有做新娘子嫁衣的?好在新娘子的嫁衣都是很早就要准备的,现在想买布的,还有的是时间准备!倒也不算惹出多大乱子!
崔愍倒是不用等官袍!他的的官袍是浅绯色,布料不缺!几乎在圣旨下达的当天,官袍便做好了!
熨烫整齐以后,上面托着官帽,在配上一双鹿皮靴子,送到了崔府!同时送达的还有上任的圣旨、官印以及一条御赐的玉带!
这玉带可是陛下额外赏赐的,区别于那群打赌输给程鸿的世家。
崔淙别看教育崔愍的时候严肃的很!现在这些东西到了崔家,眼看着崔愍就要去青州上任,抚摸着官袍倒是有些五味杂陈了!
哎!这一去青州,不知是福是祸啊!虽说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可是这天有不测风云,但愿一切顺利吧!
现在是浅绯,若是计划不错的话,等年前吴王回来,愍儿也该上任刺史了吧?绯红色的官袍!和我的也一样了……
崔愍此刻正在脸红脖子粗的喝酒!年少轻狂,放荡不羁……全在这酒里!一醉之后,就要去青州赴任!一醉之后,便要长大!醉过,从此以后不在有书生意气……
晚上,净街鼓响之前,醉的如同烂泥一样的崔愍被抬了回来,崔淙一皱眉头:“怎么醉成这样?没醒醒酒明天再回来?这一路颠簸怎么受得了?……”
伴读的一句话让崔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少郎君说了,这听轩苑的床睡不了几天了,以前不觉得,现在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世上床榻成千上万,却没有这听轩苑的床睡的舒坦,睡的自在!
吩咐小的不管怎么着,哪怕抬也要把他抬回来,睡到听轩苑……”
“哼!净弄些伤春悲秋的事情!回去吧!把官袍什么的给你们少郎君拿去!这几天礼部那里有事情!我就不回来了!”
“浅绯?”伴读一惊!
“大惊小怪!”崔淙走了……
~第二天~
崔愍从宿醉中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揉着脑袋喊伴读:“崔槿!崔槿!死哪去了?”
一夜宿醉,口干舌燥!喊声有些嘶哑!外面伴读听到叫声以后,连忙端着一大碗酸汤进来了:“少郎君,这宿醉头疼,喝碗酸汤醒醒酒!”
“吨吨吨!”崔愍一口气干了“哈!”长出了一口气,舒坦!
崔愍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咦!阿耶的官袍怎么拿我这里来了?”
崔槿笑着说道:“少郎君,那哪是家主的,那是你的官袍!上面还有印信、官印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