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见虎点了点头:“大兄,你说这几天天气怎么了,这眼看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
头两天从占城出来也就是和春初一样,这现在都快赶上三伏了!谁能想到,这大冬天的居然还要喝冰镇的酒水?
还有幸亏大兄你储存的是酒不是水,现在船裙水箱的水都长绿衣了!又腥又臭!光船裙咱们就清理了三天!
要不然这船过去吹过来的风都自带臭味!”
程鸿笑了笑:“这次知道为什么要带酒了吧?有时候水也会腐的!”
牛见虎忽然问到:“哎?大兄,你说为什么这天越来越热啊?莫不是咱们是要开到太阳窝了?怎么这么热啊?
不对啊,要说到太阳窝也得是到东边啊,咱们这是往南啊!怎么能这么热呢?”
程鸿摇了摇头:“你看哈,突厥八月飘雪,长安冬月有冻,岭南腊月还有绿菜,占城腊月犹如春天。
咱们现在还在往南走,所以这么热是当然的了!但是物极必反,我相信等咱们走过最中间的地方,天就会越来越冷!”
牛见虎摇了摇头:“搞不懂,搞不懂!反正一切大兄你拿主意,别在往南走海水都是煮开的就行!到那时咱们可就成馒头了!”
程鸿摇了摇头:“满嘴胡柴,好好喝你的冰镇酒得了!”
牛见虎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诶!大兄,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冯智魁没来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不是他家家将说他这几天晒的吗?还能因为什么?我就纳闷了,他一个岭南的怎么这么怕热呢?”
牛见虎笑的如同偷了鸡的狐狸:“才不是呢!今天我去那艘大船值岗才知道,这冯智魁啊,一点儿酒量都没有,就是大兄你带的酒,冯智魁若是渴了喝到饱肯定醉!
这几天冯智魁是从早醉到晚,只有早上起床和晚上醒酒的时候才是清醒的!”
程鸿目瞪口呆,这天底下还有酒量这么浅的人?要说程鸿带的酒也就和后世的啤酒差不多,说是酒精饮料也不为过!
没想到就这度数还能醉倒一个,程鸿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牛见虎:“得了得了,这冯智魁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吩咐厨房,今天煮饭的时候锅盖上的水汽都控下来给冯智魁留着!
不能喝还不出声,再喝下去喝坏了怎么办?你也是,幸灾乐祸的!歇够了吗?歇够了赶紧查岗去!”
牛见虎应了一声出去了!程鸿摇了摇头,继续补充海图,按理说现在也该看见那群猴子祖先的岛屿了,怎么还没到呢?
就这气候也应该离那里不远了!这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要说方向也对啊,怎么就没碰到呢?
哎!也不知道侯四他们到泉州了没有,一路上到底顺利不顺利!眼看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长安怎么样了。
武二丫和李丽质到底什么样了,估计这次回去她们俩肯定被罚的不轻,偷跑啊,李丽质这都两次了!
程鸿摇了摇头,这史书不可信啊,谁知道史书上温婉秀雅的长乐公主居然是个偷跑王?
程鸿在船队里,每天都在开导别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因为程鸿知道,船队里所有人把命都交给了他!
这船上谁都可以倒下,但是程鸿不能倒,几天不见一个海岛所有人依旧谈笑风生,为什么?因为程鸿坚信一直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所有人都信程鸿,可是程鸿信谁?程鸿可以开解所有人,可是他的思念又和谁说?
程鸿想泉州,想长安,想家人,武二丫和李丽质……
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因为所有人把命都交给他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无数人的生死!
两只手在冰镇铜盆外面摸了一把,沾满冰凉的水珠拍在脸上,在喝一口冰镇酒,精神抖擞,走!查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