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暗恨,说一堆无用之话,无能就无能,还要标榜一下自己,论无耻,最是你们这些文人。
随即,他又看向钱谦益,问道:“钱大人,可有良策?”
钱谦益神情严肃的道:“我等文人,只懂治国,不善领军,此等兵家之事,唯有赵大人,马阁老或有退敌之策。”
徐弘基觉得自己就不该向这老货开口,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你懂治国?”
他又一连问了几人,平时一个个能说会道,此刻除了摇头叹息,一句话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他最终将目光落在马士英身上,神色稍缓的道:“马阁老心思缜密,还请马阁老快想想办法吧。”
“这次,我等皆遵马阁老之良策。”
马士英却是沉默不语,与先前侃侃而谈的情景判若两人。
徐弘基不由有些急切的道:“难道马阁老还在与我置气不成?还请马阁老放下成见,以大事为重。”
“若等到我等皆落入那沈浪之手,命可休矣。”
“诸位想想我等是为何才建立这监国朝廷,不还是因那崇祯不给我等活路才至如此吗?”
“京师之变中,勋臣大多抄家流放,而文官,大多处死。”
“马阁老,若你落在沈浪手中,下场恐比我更凄惨哪。”
听到徐弘基如此说,一干人等又开始吵闹起来,特别是文官,表现得越发急切。
钱谦益连忙出声道:“马阁老本是带兵之人,颇通军略,还请马阁老献出良策,帮朝廷渡过难关。”
一干文臣勋贵连忙出声附和:“还请马阁老献策,帮朝廷渡过难关。”
马士英头大如牛,若老夫真有良策,何须你们这些人进言。
可刚才徐弘基问了一圈,都没能问出个屁来,他知道这满朝文武的秉性,若没人提出建议,恐怕商讨几天都商讨不出个结果,那大家一起等死吧。
无奈之下,他只得出声道:“算上黄得功、郑鸿逵、王之仁等人,沈浪大军兵力已有近二十万,勇卫营火器更是威名赫赫,我等恐无法力敌。”
“应天府已快成绝地,若困守应天府,必然难逃一死。”
听到马士英尽说的丧气话,有人大惊之下忍不住的追问道:“那怎么办?我等已然背叛了陛下,陛下恐不会轻饶我等,投降怕也是无用,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若是投降有用,在场所有人恐怕就要立即投降了。
京师那些没有反叛的文臣武将都被杀了那么多,自己这些已经公然反叛的,投降哪还有活路。
马士英看了看一众六神无主的人,心中暗叹:“陛下杀得没错,像这样的人,再多又有何用?”
但是,他手上没什么兵权,还得依仗这些人,于是继续道:“如今之计,只得弃守应天府,另觅出路。”
“弃守应天府?可离开应天府,我等又能去哪里?”
“是啊,黄得功已然占据太平府、宁国府。王之仁也要占据常州府、广德州,这要是被其截住,沈浪大军从后追来,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皆是各种担忧。
马士英脸色非常难看,心中咒骂不已。
“一群混账,让你们出主意,一个个屁都放不出一个,老夫出了主意,又一个个出言反对。”
“就是你们这样一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才至今日。”
徐弘基也很烦躁,连忙大声道:“诸位请安静,马阁老既然如此说,必是有所准备。”
随即,所有人又希冀的看着马士英,希望他真的能够献出什么良策。
马士英知道时间紧迫,就算不为这些人着想,也得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所以还是连忙道:
“王之仁应能想到我等若弃守应天府,必然向南,可是却不知我等是经常州府还是广德州,只得分兵同时镇守一州一府,兵力必然分散。”
“可其手中兵力不足三万,分兵之下,必不能兼顾,我等集中兵力攻其一处,迅速破之,然后尽快南下,去浙江。”
总之,马士英所谓的良策,就是弃城而逃。
其实,应天府有超过二十万的大军,可此时,却没几人想着要将这支庞大的军力组织起来。
因为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一个信念,肯定打不过的。
既然打不过,那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将这些时间和精力用在逃跑上不好吗?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趁着沈浪还未至,先逃出城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