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深邃的眼睛也如古井般沉静。
车帘被挑开,“少爷,到了。”
他点头,任由仆从把他扶下马车。
刚才他好像一场大梦,忽然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此时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跟着下人走进庄子,在大门上挂着牌匾写着付庄两个大字。
“大少爷,您来了,厢房都收拾好了。”
付黎寒看着面前的管事下人们,心里冷笑,要装就要装的像一点,这么明显的不怀好意,生怕他看不见似的。
等等,他摩挲着腰上的绿翡麒麟玉佩,他之前好像就看不见似的,之前就像隔着一层雾,对周围人的所作所为他都全部视而不见。
他深邃的眼眸划过暗芒,不管之前如何,现在他明白过来,这些人就别想得逞。
他拿出绣着墨竹的帕子捂着口,咳嗽两声,站住不动。
“哪个厢房呀。”
管事下人们一愣,“回大少爷,是西厢房。”
付黎寒心里冷笑,他作为付家的大少爷来到这个庄子,就是这里唯一的主子,理应住在正室。
出于对父亲的尊重,那也是应该住在东厢房,没有住在西厢房的道理。
原来他不计较,现在也该让他们清楚清楚,谁才是付家的大少爷。
“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胖管事蹙眉,“您不是一直住西厢房的吗。”
这都收拾好了,又要收拾一遍,这病秧子怎么那么麻烦人呢。
付黎寒看着他们轻视的眼神,冷冷道“用我在重复一遍吗,你们要是不想干大可以走人。”
说着他也不管他们径自向着东厢房走去。
胖管事和众下人只觉冷风直从脚心往上蹿,他们齐齐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抬步跟上。
“您说什么呢,我这就让人去收拾。”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赶紧干活去。”
“是是。”
付黎寒身后的侍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少爷这是怎么了,原来不是从不在意这些的吗。
忽然他看着付黎寒扫来的视线,赶紧敛目不敢再想。
他本来就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多想的人,付黎寒这么一看把他仅有的一点疑惑全部打散了。
一会管事口中收拾不出来的厢房就收拾了出来。
付黎寒看着都满意了,才让他们离开。
他每年这段时间都会到庄子上休养,原来觉得平常的事情现在都觉得不同了。
木谨斟了茶放到他的面前,“少爷喝茶。”
付黎寒接过喝了一口,他这个侍从从小跟着他,一直是一个木讷的人,除了照顾他起居外什么都不懂。
一会院子里进来一些下人,他们各个怀中都抱着一盆盛开的花。
付黎寒看着那些花,他记得那些都是西院种的花,怎么都搬这来了。
他起身走到院中,拿出墨竹的帕子捂着口,咳嗽两声,“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下人行礼,“张管事说花开的正好,搬来驱驱土气。”
付黎寒闻着甜甜的花香蹙眉,土气他倒没觉得不适,但这花香让他胸口发闷。
他刚想让他们都搬走,忽然胸口一疼,他赶紧拿着帕子捂着口,一阵猛咳。
半饷他看着帕子上的猩红,深邃的眼眸愈发晦暗。
身后的木谨赶紧扶着他,“少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