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此时没有在酒馆内,而酒馆却像以往没什么变化,算账的先生还是在那埋头算账,小二儿和厨子各自在忙活自己的事。
想来这位张掌柜在酒馆中也是个清闲人,否则也不会如此没有存在感。今日开店营业,只是比平时完了半个时辰,因为平时拆门板的活都是掌柜的亲自拆。今儿掌柜的不在,众人忙碌起来却是忘了。
只不过之后的事,便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去了。
而此时的张铭,已经站到了赌坊门口。
青年抬头看了眼“沙河赌坊”四个大字,嘴角微微一笑,喃喃道:“既然是从赌坊开始的,那便从赌坊结束吧!”
通过昨天易惜风的转述,青年自然知道了秦红药的下落,便是这座赌场的老板。他还记得当年作为花魁头牌的女子问他钱是从哪来的,青年总是告诉对方,自己乃是赌坊的不败传奇。
多年以后再回头看看,昔日的青年早就不再进入这赌坊,而是成为了酒馆的酿酒掌柜。而那婀娜少女也变成了妖娆妇人,却成了赌坊的大东家。
“这位爷,您想玩点什么?”一名小厮打扮的汉子见张铭走了进来,立刻躬身迎了上去。
沙河赌坊,乃是落叶城最大的赌坊,自然是全天无昼夜地营业,庞大的场子,换人轮流串场,而坊门却从不打烊。
张铭嘴角一勾,沉声说道:“我赌命!”
那小厮先是一愣,然后啧啧笑道:“小的在此做掮客多年,见过赌钱,赌房,赌妻女的!这赌命一说还是只听过没见过。莫不是这位客官打算消遣小的?”
青年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点头笑道:“哦?这么说来,你们这儿不收人命?呵呵,还真是巧了,张某人一生行赌,从不看对方想要什么?”
说到这儿,张铭顿了顿,神情一变,阴恻恻道:“得看我有什么!”
说话间,青年周身一丈范围内顿时一静,强大的内劲威压便在这一丈方圆展开,而那掮客小厮,正好笼罩其中。
“砰!砰!砰!”这小厮脸色巨变,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离开这一丈范围,刚才那种诡异地静谧才消失,恢复到之前那种喧闹。
“这……这位……大侠,我……我……我”
那小厮打扮的汉子,僵在场间说不出话来,只得“喔喔喔”地,像个要下蛋的母鸡。
“你也赌命吗?”张铭目光透着残忍,沉声问道。
仅是这一句话,对面那汉子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道:“不,不,不!”
“哼!那就赌钱吧,作为掮客,你们这儿自然有规矩,一条命在你这儿,值多少钱?”青年慢悠悠地问道。
那小厮一开始还讷讷不敢说,又被张铭瞪了一眼后,立刻回答道:“一条人命,一百两!”
话一出口,汉子就后悔了,立刻改口道:“不不,大侠,是二百两!不,是三百两!”说到最后,他已经带着哭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侠您别为难小的了,您说值多少就值多少吧!”
青年撇了撇嘴,嘟囔道:“一百两?人命这么贱吗?”
说罢,一把抓起掮客小厮,让他跟在自己身后,便向一处盘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