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和赵况两人慢慢走到了众人的中间,作为证婚人的于支书也走到了两人身边,还对着大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于支书微笑着说道:“今天咱们亲朋好友们相聚一堂为的是给赵况和曲长歌证婚,他们两个早就定下了娃娃亲,如今又有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年纪也到了,今天就是他们的新婚之日,来,先给大领导行个礼!”
他说着就从旁边拿起了一张画,曲长歌定睛一看,还真是大领导站在黄河边指点江山的画,众人都肃然站起。
于支书将那画挂在了堂屋的门口,指了指画,对曲长歌和赵况说道:“行礼!”
曲长歌和赵况冲着画像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来,发现这幅画是大队部挂的那幅,这里的婚礼倒是有趣,没有什么拜天地之说了。
于支书又将画取了下来,递给了一边的于大贵,于大贵手脚麻利又动作轻柔地将画像卷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下面给高堂行个礼!”于支书指了指坐在首座的赵东升和杨秀娥。
曲长歌和赵况走过去,又给赵东升和杨秀娥行了礼,赵东升高兴得都要合不拢嘴了。
于支书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曲长歌却是说道:“于伯伯,您也去坐好,我跟二哥也要跟于伯伯和叶伯娘,还有于婆婆行礼,这些年要不是你们,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我曲长歌。”
她说完,赵况直接拉着于支书去了于家人所在的那桌,两人恭恭敬敬地给他们行了一礼。
于支书三人也有些激动,叶玉玲甚至开始抹泪了,还是于婆婆拉了她一把:“行了,大喜的日子,你抹什么泪啊?”
叶玉玲赶忙放下了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我是高兴的。”
于支书这会子站起来说道:“这最后一礼啊,大妞和小赵就要对在座的亲朋好友们鞠个躬、行个礼了!”
曲长歌和赵况听话地站到了五桌酒席之前,冲着在座的人鞠了一躬。
下面的人开始鼓起掌来,于支书大声宣布:“礼成!赵况和曲长歌结为夫妻,大家为证!好了,大家可以开吃了!”
众人都冲着新婚的小两口喊起恭喜来,一边也没停下手里的筷子,实在是这桌上的好吃的太多了,味道也非常好,都是周大胖的手艺呢。
赵况这会子却是闻不到四处飘散的食物香味,也看不到其他人的样子,听不到旁人说话了,心里眼里耳朵里都只有曲长歌一个人了。
虽说赵峥也在一边帮着喝了不少,可赵峥本身就是个一杯倒的,所以只一杯就被黄福玉给扶到房里睡觉去了。
赵东升本想着去帮忙的,可自己也被于支书缠着呢,他也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要不是到后来,曲长歌实在忍不住了,趁人不备轻轻踩了他一脚,就他那傻样儿不知道会被人灌下多少酒呢,当然有些酒根本就是他主动喝的。
不过等他清醒过来,他的脑子也快让酒精给弄晕了。
他们这里是推杯换盏,吃得很是开心,曲家本家那两家却是戚戚然。
当然这些人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一来曲长歌现在可不是原来那糯米团子,任人搓瘪搓圆的,她的手段,曲刚一家那是够够的了。
二来还有赵东升呢,那家伙跟曲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们这些人哪里敢在他面前恣毛。
三嘛,还有于支书一家在呢,除非他们以后不想在红旗村继续混下去了,不然哪里敢挑战于支书的权威。
想让于支书下台,那也是不可能的,大队部至今还挂着于支书和大领导握手的照片,那就是镇山石,别说公社了,就是县里、省里也没人敢动于支书。
所以,曲强和曲正堂两个倒是一起喝起小酒来,这几年红旗村的生活水平一直直线上升,他们两家日子比起别的村子来要好很多,何况还是过年的期间,家里还是有下酒的小菜。
两人是一边喝一边骂,也只能是这样来发泄一下了。
赵况正被人要灌下一杯酒的时候,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接过了那只酒杯。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年轻人。
红旗村的人不认得,曲长歌和赵况还是认得的,只是赵况喝得有些多了,看啥都是重影,这人都看不清了。
曲长歌笑着说道:“张献民,我们看你昨天没过来,还以为你工作忙不会来了呢?”
张献民说道:“再忙也要来啊,毕竟是赵况和你的大喜之日呢,祝你和赵况两个白头偕老!对了,还有谁要喝酒的,我来帮忙喝就是了。”
曲长歌说道:“行,我就不客气了,二哥喝得有点多了,急需你帮忙呢。”
张献民也不含糊,站在赵况身边就开始吆喝:“还有谁要跟新郎喝的,都找我就是了。”
村里人都有些傻眼了,这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哪里敢跟他喝啊,一个个做鸟兽散了。
曲长歌虽是想帮赵况喝一些的,可是人家不找新娘子喝,就逮准了新郎官。
所以张献民这一波操作还是深得曲长歌的心,总算能让赵况少喝一些了。
赵况心里也有些小郁闷,今天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又哪里愿意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趴在床上纯睡觉呢,这可是等了他一年多了。
这会子见敬酒的人跑了,他也算是轻松了许多,等会他在用心法将体内的酒精逼出去,一定要给曲长歌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发小张献民:“献民,谢谢你!你来得太及时了!”
不然他真的就会直接喝晕了,估计不到明天早上就不会醒来了。
张献民笑着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赵况的肩膀:“我们两个还用说谢?那不是太见外了!”
赵况忍不住伸手拥抱了一下张献民:“有你真好!”
张献民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曲长歌:“新娘子该吃醋了!”
曲长歌连连摆手:“不会啦!你么是兄弟之情,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