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朝廷重臣,食君之禄不能为君分忧,遇到事情只会朝百姓下手便罢了,竟然还想让陛下凭白担上一个残暴之君的名头吗?”
说着,魏征面无表情的冲李二躬身道:“陛下,臣参长孙无忌此人为臣无能,戕害百姓,包藏祸心污蔑陛下名声,此等不忠不义无能之辈枉为臣子!”
长孙无忌气的浑身直抖,脸色青白,又羞又怒。
说起来魏征参他还真是头一回,往常看他参奏老程那等大老粗,瞅着热闹便也罢了,现如今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真是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更何况,两人分属文官阵营,这么内讧真的好吗?
再说,若参他为臣无能戕害百姓倒也罢了,竟然参他不忠不义,包藏祸心污蔑陛下名声!
天地良心,他亲妹子是陛下的媳妇,陛下是他的妹夫,他与陛下乃是一家人,他会害自家人吗?
谁不知他长孙无忌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这般没凭没据的话他竟也敢说!
况且若不是秦朗小儿一去不归,感染疫症的百姓越来越多,死去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他岂会出这般毒辣的主意?
这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谁知道秦朗小儿究竟有没有找到那什么解药种子,难不成就将一城百姓与陛下的安慰尽皆交付于他手中吗?
若是找到倒也罢了,若是他没找到呢?
到时莫说剩下的百姓,怕是整个长安都难逃此劫!
“魏征,你说话要有凭据!”长孙无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着魏征气的手都抖了:“若是秦朗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呢?”
“到时长安感染疫症的百姓越来越多,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现在孙道长带着医学院的先生们已经在尽力的拖延瘟疫爆发的时间,百姓也都知道秦侯去取解药了,如此长安才能保持平静未有动乱。”魏征面无表情声音平淡的道。
“可若是陛下此时下旨处决患了疫症的百姓,到时定会引起百姓猜测,流言四起,引起动乱,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这些后果你都想过吗?”
“若是想过你仍旧给陛下出这个馊主意,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若是你没想过,那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魏征的言辞不得不说很是犀利,竟说的长孙无忌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不能否认心中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秦朗在民间声望本就不低,若是他真的取回了解药解决了长安的疫症,那声望不知将会高到什么程度,将来若是对付他,定然会更为艰难。
他不知道以秦朗的脚程,本该早就回来的为何却都大半个月了仍旧未归,但想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便想趁机处决一部分患了疫症的病人,趁机削弱秦朗在民间的声望。
只是却没想到,别人还未说什么,魏征便先跳了出来,更给他扣了这般大的一顶帽子,真是让他心里搓火的不行。
可偏偏魏征此人虽说刺头了些,说话也硬气了些,可却一心为民从无私心,便是当朝骂了陛下,陛下也得听着,更何况自己。
一事语塞的长孙无忌狠狠的一甩袖子:“老夫一心为了陛下好,不与你做口舌之争!”
说着,便又对着李二道:“陛下,实在是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死的人会更多,还请陛下早下决断。”
魏征也懒得搭理他,径自对李二行礼道:“陛下切不可听齐国公之言!”
“虽说臣不知秦侯因为什么事情被绊住未能及时回来,但想来以他的脚程应该快了,若是此时下令处决百姓,而秦侯又赶了回来,到时悔之晚矣。”
李二只觉得脑袋胀痛的很!
秦朗那个小兔崽子跟个肉包子打了狗似的一去不归,害他听了这么些日子的吵闹,真是气死他了!
魏征说的对,那些百姓不能处决。
谁人不怕死?
若是前脚处决了人,后脚秦朗那个小兔崽子回来了,岂不是白白死了那么多的百姓!
可现在瘟疫蔓延的实在太快了,他生怕等不到秦朗回来,长安这一城的百姓便都没了性命啊!
“行了,你们也别吵了!”李二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再等几日,若是秦朗不归,再议此事!”
“退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