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那可是上品剑法。”络腮胡羡慕地说。
“上品又是什么?”较瘦的青年虚心求教。
“天下武功可分为上品、中品和下品。”络腮胡解释道。
“那我练的功夫属于哪一种?”较瘦的青年好奇地问道。
“我们练的都是不入品。”另一人笑道。
“不会吧?”较瘦的青年好生失望。
“所以你知道上品武功有多厉害了吧!”络腮胡笑着说。
“那上品之上还有更高的武功吗?”较瘦的青年问道。
“据说上任魔教教主的‘天魔功’就是上品之上的极品武功。可惜那位教主后来死了,‘天魔功’就此失传,从此便没有听说过江湖上还有其他极品武功。”另一人遗憾地说。
“如果我能学门上品武功就好了。”较瘦的青年满怀希翼地说。
“白日做梦!只有大门大派才偶有一两门上品武功,而且品级越高的武功入门越难,更别说练到小成大成了。”络腮胡道。
见较瘦的青年又是一脸茫然,络腮胡解释道“我们练武之人将武功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和圆满。据说眼前这位十年前便把‘隐雨剑’练至小成,目前恐怕已是大成咯!”
“那他的内功修为呢?”较瘦的青年又问。
“他修炼的是‘隐雨剑’自带的内功心法,我们也只知其为上品功法。至于这内功修炼至何等境界不管在哪个门派都是不外传的秘密。”络腮胡道。
较瘦的青年点了点头,疑惑又起“这等武林高手怎会跑我们这种小地方来?”
“这儿该会有大事要发生吧,这两天来了好多魔教教徒。”另一人说。
“传闻这位可是处处与魔教为难,我看魔教估计要倒霉了。”络腮胡道。
---
他们的话并未引起济苍雨的注意,他专注地看着隔壁桌一大一小的两位食客。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稚气地说“爹爹,您就带我去吧,孩儿保证一定听话!”
“不许胡闹,待会儿乖乖回家。”一旁的父亲厉声拒绝道,说话的同时夹了块红烧肉放入孩子的碗里。
“爹爹……”孩子撅起嘴撒娇道。
“这几天外头乱,你乖乖地待在家里,要和爹一块儿去打猎,以后还多的是机会。”父亲没有丝毫的让步,但语气已没有先前那么严厉,他摸着孩子的头好声劝道。
“孩儿知道了。”少年失望地皱眉道。
“快吃吧!饭菜都凉了。”父亲说着,又往孩子的碗里添了不少菜。
济苍雨默默地看着这对父子,眉目间不禁流露出羡慕之情,还有一股浓浓的悲伤,他也想亲手给孩子的碗里夹上一块红烧肉。
吴星与李大力见状便知他是想起了失踪的独子,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
入了夜,一切归为寂静。
济苍雨立于窗前,看着遥远的星空忆起伤心的往事。
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为何一切的不幸都降临在他的孩子身上!
他的孩子济诚是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因此,济苍雨从小就教授他独门内功心法。
当孩子才刚牙牙学语,济苍雨就教他诵读内功口诀。
奇迹般地,还不懂事的济诚居然能把心法领悟,这令他大感宽慰。
渐渐地,孩子虚弱的身体好转起来。
正当他为孩子极具武学天赋感到自豪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了。在野外玩耍时,小济诚不慎从山坡上跌落,将两腿摔断。
一个武学奇才转眼间变成了残废,济苍雨怎能不痛心疾首?
幸得他的挚友东灵神医甘致远妙手回春,将孩子的双腿接好,可正常行走,但因膝盖骨受过重创局部碎裂,孩子日后无法正常习武。
济苍雨却已然满足,孩子能快乐长大就好。
然而甘神医却未放弃,不顾艰辛东赴高丽、新罗,西行吐蕃、天竺,寻找根治此顽疾的方法。
终于有一天,甘神医带着奇方妙法归来,却不见了济诚的踪影。
十九年来,一想起那个漆黑的晚上,济苍雨的心就被狠狠地揪痛着。
那天,是济诚的三岁生辰。
众人们正为数日前《回春宝典》的失窃焦急不安,只是简单地为他庆生。
可晚宴时小济诚却突然不见了。
原先大家以为一向调皮的他又躲在什么角落里跟大家玩躲猫猫,可大半个晚上过去,他还是没有出现,整个山庄被翻了个遍也找不到他。
正如妙峰山附近的许多小男孩一样,小济诚突然失踪了。
当时正值魔教猖狂地乱抓男童去炼“五阳真气丹”,济苍雨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敢把魔爪伸向了小济诚!
济苍雨深深地自责,因为宝典之事疏忽了孩子。
而济苍雨的夫人因此害了场大病,而后心病终于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
这对于爱妻如命的济苍雨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若换作他人,谁能撑得住?
这正是济苍雨多年来处处与魔教为敌,并对其大开杀戒的原因。妻儿的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想到这,济苍雨悲痛得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
夜风吹动着济苍雨的长发,也吹下了他的泪。
他凝视着遥远星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悲伤地呼唤着“碧儿,我们的诚儿还在世吗?他还活着,对不对?他在哪儿?碧儿,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任谁也想不到,武林的泰山北斗济苍雨竟会在深夜伏在窗前绝望地哭泣。
这是一位悲伤的父亲心底最深的呼唤。这些年来,费尽心力也查不到孩子的任何消息,他知道孩子存活的希望是多么渺茫。
现在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的亡妻之灵上。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