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面,粉色的纱幔灌风而舞着,那桌案上的香炉散发出来一股幽幽的檀香,烛台上面的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此刻,窗外飘进来一阵风铃的声音。
神医再次被请到了魏王府,他隔着纱幔坐在外面,先是给蓝绾儿把脉,然后在她的穴位施针,驱散毒素,这期间蓝绾儿隐隐约约有意识。
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隐约有一个男子朝她伸着手,那男子迎着光而来 他的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大夫,怎么样了?”
魏莛筠焦灼的站在身后。
香烛慢慢燃烧着,时间流逝如斯,外面的天色也阴沉了一些。
神医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接着舒了一口气,将施的银针从蓝绾儿身上拔了出来,然后起身向魏莛筠拱手作揖道:“王爷,王妃不出一日就可以苏醒了,她这次身上的蛇毒和脑中的淤血一同消失了。”
魏莛筠听了之后大喜,直接赏了这个神医许多钱财。
傍晚时分,魏莛筠守在床榻,他那双眸子落在蓝绾儿身上,带着温柔笑意。
“王爷……”
蓝绾儿醒来,入目便是看到了魏莛筠,她一时间鼻尖酸酸的,伸着胳膊拥他入怀。
魏莛筠紧紧抱着蓝绾儿,心里面动容着:我的绾儿终于醒了……
一直守在外阁的容景把这一幕入眼,心里面似乎有几分释然,但是却也隐隐作痛着,如今蓝绾儿找回记忆,那么是否就表示她已经不属于他……
而后,容景回到了世子府。
月光下,他的背影看着有几分单薄,还有几分疲惫。
“容公子,你回来了。”
此时,世子府的门口却站着一身蓝袍男子,他眉眼俊朗如画,一抹笑容便是让人几分沉醉。
容景看着眼前的白浩南,心里面却有一种归属感,望着月下公子,心里面也隐隐触动着,“回来了。”
接着,白浩南带着容景来到了厢房里面,早已为他准备好了饭菜,原来在深夜之后,竟还有人等着他回家。
容景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白兄,可是一直在等我?”
“正是……可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白浩南今日并没有饮酒,而是借着诗赋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他这次看着容景的眼神,便是坚定。
容景心中动容,这几日与白浩南的朝夕相处,不仅让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似乎与他一起的时光,才是真正的自己。
“往后朝夕,愿与白公子共渡。”
这时候,洛璃公主站在亭子外面,却入了耳,她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一幕,原本她不放心容景一个人夜半回府,就一路跟随着,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些。
翌日,洛璃公主再次来到了世子府。
在宽敞严谨的正殿里面,洛璃公主端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
“容老爷,昨日晚上洛璃所见句句属实,我不忍看令公子误入歧途,您应当好好劝一劝他。”
洛璃公主找到了容景的父亲容渡,把昨夜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告诉了他,而容渡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多谢公主提醒,老夫定会教导犬子 劳烦公主跑来一趟。”容渡拱了拱手。
洛璃公主点了点头,事情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她走之后,容渡震怒,直接将家里的玉器一下子摔在来地上,怒气冲冲的去找到了容景。
容景此时正在庭院抚琴。
“容景!你这几日就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面,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说罢,容渡直接叫人把容景关进了屋子里面,平时只需送些饭进去。
“父亲……”
容景拍打着房门,无奈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白浩南得知这件事情,立马去找了容渡。
“老爷,这件事和容景无关,都是我……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他跪在地上,祈求容渡把容景给放了。
容渡不仅面不改色,还直接踹开了他,然后叫管家带人把他给撵了出去。
洛璃公主也听说了这件事,在魏王府里面坐立难安,不消片刻立马就去了世子府,偷偷将容景给救了出来。
“容公子,你别怕……”
洛璃公主拉着容景,朝一处暗角走去,生怕被有心人发现。
容景冷漠的看了一眼洛璃公主,直接将她推开。